阿调皮啊

[亮懿]春天

写得很乱XD

 他的眼睛是深深的蓝色，阳光明媚，他的眼睛里流转着明亮的光点，诸葛亮便想起了午夜时分即将溺死于海中的水手，突然看见了远远的海岸处，有一座灯塔，正事不关己地发着光。

  是希望吗？是绝望吗？

   无望罢了。

“醒醒，你要迟到了。”有人粗鲁地摇醒他，骂骂咧咧道，“赶紧滚去上课。”

  诸葛亮迷迷糊糊回答他：“真没想到你居然也会叫我起床。”

  司马懿冷冷道，“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这张脸，你最好马上从寝室你滚出去。”

  诸葛亮抬头看他，那个苍白的人锁骨处有着暧昧的红痕，那人声音有些沙哑，一双眼睛好像是阳光下的海，湛蓝明亮，显出几分和他整体气质都有些格格不入的温柔来。

  他这才清醒过来，昨晚的荒唐事。

  

“仲达仲达，和我在一起吧，我保证会对你好的，家里的家务活都由我来做……”稷下学院的小天才不知在哪里喝得醉醺醺的，周瑜大发慈悲地把他扶回寝室里，就如大难不死的幸存者一样摔门而逃，留下司马懿与诸葛亮面面相觑。

  司马懿刚要说些什么，诸葛亮就借着酒劲热情似火地大喊道：“司马懿！嫁给我吧！我会对你好的！！”

  总有一些人喝酒会把酒喝到脑里去。司马懿再次被眼前这个蠢货所震惊，他嗤笑一声，大发慈悲地把他扶到了椅子处让他坐下冷静冷静。

  我真是一个善良的人。司马懿如是想道。

  但诸葛亮从来不会让他冷静成功。不待司马懿有下一步动作，他一把揽过对方的腰，直接吻了上去。

  日理万机的蜀地军师还是会抽空回几次稷下学院。

  他看着来来去去的学子们，感觉自己是那样年迈而苍老。但事实上，他依然很年轻，笑起来如春风化雨，还是会让人误会成高年级的英俊学长。

  他漫无目的地在学院里走着，他似乎是来自旧日的亡灵。他独自徘徊在湖边，好像在等待着他的恋人。

  湖边是情侣幽会的好地方。孤身一人的诸葛亮显得格格不入。他站在湖水边，树荫下，心想曾经这里几乎没有人来去，现在倒是吵吵闹闹的令人厌烦。

  其实湖边并不吵，只是多有小情侣们的窃窃私语——是诸葛亮自己的问题，是他的心在吵吵闹闹。

  他不过是想起了那个几乎被视为禁忌的人，那个妄想毁灭文明的人。

  司马懿。

  最后的终结之战，曹魏被吴蜀联军彻底打垮，曹操被杀，司马懿失踪。诸葛亮用尽心思明里暗里千方百计地找那人，借口是以除后患，实则暗藏私心。

  当他的小秘密被周瑜毫不留情地戳穿时，诸葛亮笑得一如既往。

  他说：“周瑜，你想你应该会明白我的，有些人是永远不可忘记，不可释怀的，例如说小乔之于你，你之于小乔。”

  周瑜被迎面扑来的南桐气息糊了一脸，翻了好几个白眼最终悻悻地开口道：“可你找得实在是有些……”从扶桑到日落海，到处都是诸葛亮外派的眼线，连刘备都已经对自家军师的心理健康表达了自己的深刻关心。

  周瑜沉思良久，觉得用执着这个词来形容诸葛亮有些浪费，用疯狂这个词来描述又有点过分，最终他说：“……我劝你善良。”

  沉睡的人都是麻木的，清醒的人是痛苦的。

  那困意来得过于突然，让人无法自拔，诸葛亮在树下坐着，就这样直接昏睡了过去。

  就这样吧，但愿长醉不愿醒。

  可是他还是再次醒来了。

  他的面前是一个人逐渐冰冷的身体，这是司马懿在他面前出现的最后一面。

  现在的司马懿对他也如幻影一般。

  ……正是决战之时，我们都是强弩之末，法力近乎枯竭。

  利刃穿心。我们谁都没有想到，我们会将刀锋对准彼此。

  是我的刀穿过了他的心，以前我不知道他的心脏是寒冷的还是温热的，现在我明白了。

  他看着我，吃吃地笑了起来，带着一种阴谋没有得逞的遗憾。他说:“我慢了一步。”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在说谎，在我往后的余生里，我一直在想，最后的最后，他到底是慢了一步呢，还是心软了一瞬呢？

  最后的一刻，你到底在想什么呢？

  冰冷的心，我温热的眼泪。

  最终诸葛亮醒来时，他正坐在木桌前，桌上全是文书。他外派出去的密探正好回来复命，毕恭毕敬地说玄雍也没有找到司马懿地踪迹。诸葛亮苦笑出声，说以后他不会再派人寻找司马懿了。

   他知道司马懿在哪里了。

  他又一次回到了稷下学院，不知名的湖边桃林里，落英缤纷。林中有个骑着鲲的贤者默默地看着他。诸葛亮慢慢走到他面前，毕恭毕敬地行了礼。庄周闭上眼睛，缓缓地叹了一口气。

  庄周说：“你还是找到他了。”诸葛亮轻声地说：“老师，我终究放不下他。”

  庄周想起司马懿临死前，一直在喃喃自语，惨白的脸上无悲亦无喜。

  司马懿说，老师，对不起，弟子愧对您的教导。

  庄周答，你依然是我出色的学生。

  司马懿又说，谢谢老师，我可以安静地走向死亡。他的声音小了下去，眼神开始溃散。

  庄周不再说话。

  司马懿神智已经模糊了，庄周听见他疼似得嘶了一声，“蠢货，你是狗吗，咬人这么疼？！”

  然后就是长久的沉默。

  窗外的桃花刚刚开花，春天来临了。

  有人叹息般的话语悠悠传来，轻轻地，像是风吹过桃花的声音，他脸上带着释然的表情，他如是说，“……我宽恕众神。”

  几年以后，庄周晚了一步，诸葛亮已经在一棵桃树下挖到了司马懿。

  桃花流水，斯人已逝，他抱着那具白骨，想起他与司马懿初见时，也是一个春天。桃李春风，不如一眼回眸，从此一生爱恨交错不休。

“我找了你这么久……”他嘶嘶地说着，仿佛毒蛇吐芯，像极了司马懿的口气，“我找了你这么久，原来一直以来，你都离我这么近……”

  春天是亡魂来访。

  可我却听不清它的话语。

  所以现在已经是夏天了。